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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本佳人 [洪正葆/罗勤耕]清水向,引子,一/脑补生爹前传,持续更新

生爹和洪老爷子的相知相遇,携手立足东江的故事。生爹虽然只有十几秒的镜头,显而易见的斯文柔弱,但是搜了故事梗概,洪帮似乎是生爹和洪老爷子创立的。一个文弱书生,如何能在刀光剑影的江湖上立足。生爹估计也只是外表柔弱,内心强大罢。于是做了个大胆猜想。

忍过了沈巍,忍过了傅红雪,忍过了生哥,没忍住生爹。偏清水,叙述可能有些冗长。打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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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

草长莺飞,春光三月,清亮的溪水带着残冰,一路淅淅沥沥的奔流。蒲草嫩绿,野花点点,随风摇摆的柳枝上挂满了细细的嫩芽,微风渐暖,艳阳正好。然而本该一派春光烂漫的景象,却被一阵叫骂声打破。

“洪正葆!兔崽子你给我站住!”伴着着中气十足的怒吼,一个小男孩像兔子一般从艳黄的迎春花丛后窜了出来。他一路跑一路回头看,身后追着他的中年妇人手里拿着擀面棍,指着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“小王八蛋,那窝鸡蛋是给你爷爷换药的,你倒好,给我偷得一个不剩,等你爹回来看他不扒了你的皮!站住!”小男孩一边逃,一边不忘回头顶嘴:“要扒我的皮,我还能不跑?不就几个鸡蛋吗,咱家那老母鸡一天能下俩,嫌不够我再给你偷去呗。”“偷?你还想偷谁?小兔崽子一天天的不学好,我抓着你非打死你不可!”

到底是小孩,他嘻嘻哈哈的跑,他娘总是追不上。一溜烟绕进了村子,村里人见惯了这场面,也乐呵呵的看着。小男孩左拐右拐跑进一条巷子,站住想看看自己还能往哪儿跑,一扭头却愣住了。

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,正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,直直的看着他。

这孩子他从前没有见过。雪白的面皮,殷红的小嘴,黑漆漆的大眼睛,眼波流转,顾盼生辉。早春时节乍暖还寒,他身上穿着一件青白色的小袄,玄色马甲,干干净净整整齐齐。洪正葆不由得拽了拽身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破棉袄,咽了口口水。

身后他娘已经追到了,拽着他胳膊使劲在他屁股上抽了几下:“小兔崽子,我让你跑!”看洪正葆没动弹,她疑惑的看了看对面。听到动静,门里走出了一位妇人,对他娘笑起来:“洪家嫂子,好久不见啊。”他娘一愣,随即笑了起来:“哎呀,我当是谁,罗家弟妹啊,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的?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来帮个忙呀。”

两下里亲亲热热的拉了手寒暄。洪正葆一直呆呆地盯着那孩子,把他盯得有些不自在,不由得伸手去拽自己的娘。罗家娘子看了看,蹲下身对那孩子笑着:“勤耕,这是你洪家的大哥,叫洪正葆,娘上回看见你大哥时候,他还没板凳高呢,这么快就长这么大了。”他娘在一旁数落着:“长这么大有什么用,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。你看看咱家勤耕,这一表的人才,将来也不会比他爹差。那可是咱十里八村头一个秀才。”

罗家娘子将嫂子让进屋里坐。两个小人一人得了一块米糕,坐在院子里吃。洪正葆看着身边粉白的小人:“你叫罗勤耕?”小人看了看他:“我叫罗靖,勤耕是字,爹取得。”洪正葆在心里默念着,按了一下软软的米糕,上面就多了一块黑印。罗靖看见了,拦住他的手:“脏了,不能吃了。”他大大咧咧的把手在身上蹭了蹭:“不碍事。”一口就把米糕塞进了嘴里。罗靖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鼓鼓囊囊的嘴,忽的笑了起来。这一笑,洪正葆连嚼都忘了,鼓着嘴愣愣的看着他。

罗靖笑够了,回头看他:“你看什么?”洪正葆回过神来,努力嚼着嘴里的米糕,试图咽下去。他没上过私塾,也不识字,不知道心头那种汹涌的感觉叫什么。只觉得他一笑,明媚到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。

多年以后,洪正葆才明白,那叫沉沦。

“正葆,小心点。”果园里,一颗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的枇杷树下,一袭长衫,唇红齿白的少年紧张的看着四周,“李老伯万一回来可怎么办。”

“怎么办?”树上露出一个头来,新剃的头已长出些许短茬,灰头土脸看不出模样,只眼睛透出说不出的机灵和狡黠来,“最多不过挨几板子呗。”树下的罗靖有些着急:“若是被先生知道了,那可不是好糊弄的。”“没事,我再多摘几个便走,接着!”

罗靖不得已伸着长衫下摆,接住他从树上丢下来的几个果子。两人的书包都跨在他身上,午后日头正毒,他又惯穿的齐整,这会儿闷出了一身的汗。不由得喊他:“正葆,走吧,太热了。”树上蹭的跳下一个少年,十五六岁的年纪,眉目中带着英气。洪正葆接下自己的书包,从他长衫下摆里掏果子往里塞:“看你穿这么多,不热才怪。走,咱去河边凉快凉快。”罗靖愣了一下:“不上学堂了?”“上什么,左不过是挨板子。”洪正葆满不在乎的搂住罗靖的脖子,他长的快,已比罗靖高半头,“你这种好学生就算逃一次学,先生也不会把你怎样的。”罗靖皱着眉头,“可是……”

洪正葆凑近罗靖耳边:“我跟你说,河边的铃兰都开了,沿着河岸到处都是,咱去瞅瞅?”热气吹着他的耳朵,罗靖扭头躲开:“哎呀你别吹我耳朵,痒。”洪正葆却起了玩心,揽着他的脖子故意吹。罗靖挣扎着跳出他的胳膊,两人打闹了一阵。罗靖推开他:“去就去,回头先生要发现了,你替我挨手板。”“那算啥,走着!”洪正葆兴高采烈的提起书包,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吼:“小畜生,敢来偷我的果子!给我放下!”

罗靖吓了一跳:“李老伯!”洪正葆拽住他的手:“快跑!”两人牵着手,紧紧捂着装满果子的书包飞奔起来。果园地形不复杂,就是不平。罗靖跑的踉踉跄跄的,洪正葆死命抓住他,生怕他摔跤。背后传来狗叫声,洪正葆心说不好,老李头养的大黄可不是好惹的。回头一看狗已经快到跟前了。罗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洪正葆心一横,一把把他背起来,脚下不停。罗靖吓了一跳:“你快放下我,这样跑不快!”“闭嘴!”洪正葆咬着牙,没功夫跟他说话。罗靖只得紧紧拽住他的衣服,一边回头看。

老李头家的大黄是一条土狗,凶猛无比,个头又大,哪怕洪正葆左奔又逃也难躲开。一个起跳,这狗直接跳到两人面前。眼前就是果园大门口了,洪正葆汗如雨下,恨恨的道:“这喂不熟的狗,小爷给你吃过多少鸡骨头,真喂狗肚子里了。”罗靖用衣袖给他擦着汗:“你放下我吧,咱们把果子还给李大爷就是了。”“你别管。”他把罗靖往上托了托,盯着大黄。狗呲了呲牙,一下扑过来,洪正葆飞起一脚,正踢狗肚子上,给踹出去好远。

李大爷终于赶到的时候,狗呜咽着在地上打滚,洪正葆早跑了。他恨恨的把手里的棒子丢在地上:“小畜生,别给我逮到。”

洪正葆一口气背着罗靖跑到了小河边。回头看看没人也没狗追来,才把罗靖放下,自己瘫在河边草地上好一阵喘。罗靖没好气的骂他:“活该,我有手有脚的你背我跑那么远干啥。”“嘿,好心当了驴肝肺,你跑那么慢,等会儿被追上了还得拖累我。”他喘匀了气,坐起来打开书包拿出一把果子,“去,洗洗吃了。”罗靖瞪了他一眼,接过来走到河边撩起长衫蹲下,挽了袖子去洗果子。

洪正葆眯着眼看着他,河水冲洗下,手腕那一截白的发亮,粉色的指尖搓揉着果皮,像是揉在他心上。他垂着眼睛,日头已有些偏西了,照出他的睫毛,在脸上投下纤长浓密的阴影。

罗靖起身走回他身边:“给。”洪正葆拽着他的手拉他坐下:“水这么凉吗?”“还行。”他自顾自剥开了一个果子填进嘴里。洪正葆看着那殷红的唇,若隐若现的舌,莫名觉得口干舌燥。罗靖转头看着他:“怎么不吃?”洪正葆转回视线:“勤耕,你想过要离开这里吗?”罗靖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
“我是说,我已经十八了,我该离开家乡,去闯一番事业了,”洪正葆望着潺潺的河水,“先生教过,男子汉志在四方,我不愿只窝在这小村子里,跟我爹娘一样当一辈子农民。”罗靖眨了眨眼:“那你想去哪儿?”“去东江!”洪正葆站了起来,豪情满满,“东江可是个大城市,听老人们说,遍地都是黄金,美女,香车,还有好多没见过的洋玩意儿。那里夜晚比白天亮,酒比水更好喝。能在那儿闯荡一番,才不算白活一回,你说对不对,勤耕?”

罗靖看着他,眨了两下眼睛,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一样:“你要走?”“嗯。过两天,我舅舅从东江来,我打算这次跟他一起,出去见见世面,”洪正葆复又坐下,从罗靖手里捏了一个剥好的果子放进嘴里,“省的我爹娘天天说我不学无术。”

罗靖的眼睛晶亮起来,似有水光浮动。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低头剥着果子。洪正葆握住他冰凉的手腕:“勤耕,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?”罗靖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洪正葆正要开口,忽听得耳边炸雷似的喊:“洪正葆,你给我滚过来!”

洪正葆吓得嘴唇都在颤:“完了,我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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